【214情人节/215生贺/93】《奥纳维莉的倒影,与你》

家养河童-w-:

奥纳维莉的倒影,与你

 

214情人节礼物

215金元植生贺

 

93/一发完/短/甜/

OOC/私设如山/慎入

原梗来自LOF的一个题库(暂时找不到了 到时找到了会补上cr)


1)假装奥纳维莉就是纳西索斯看见自己的那个湖。

2)假装奥纳维莉其实一直是纳西索斯的爱慕者。

3)假装奥纳维莉和佛丽姬娅没有联系和冲突:)

4)不要去百度奥纳维莉,因为是我做梦来的名字:)

5)建议BGM:Soul Meets Body——Death Cab For Cutie

 

 

 

金元植已经独身很久了,他甚至记不清上一任恋人的模样。来作客的画家朋友都笑他,再继续空窗下去就真的要变成历史书上的固执神经质艺术家了。听到这话的金元植只好无奈地应答,却不停下仍在作画的手。

 

“大概是上帝觊觎我的美貌,所以在惩罚我吧。”

 

他端坐在蒙着白色纱帘的落地窗前,早晨八九点的阳光艰难地在冷冰冰的纯黑大理石地板上占据一席之地,把他修长的身躯拉出忽远忽近的影子。银灰色的头发被他整齐地梳理起来,露出饱满的额头和高耸的眉峰。往下是最蛊惑人心的双眸,金元植听过太多床伴赞美他双眼的话了——那些喝得半醉、化着精致妆容的人一边承受他猛烈的进攻,一边陷在他幽深如泉却又闪烁着斑点星芒的眼里,直到在他眼里看见自己模糊而愉悦的烟花,才舍得抽身离去。

 

“我最近倒是遇见了一个很漂亮的模特呢。”

 

其中的一个朋友突然开口,金元植努力忽略他话语中若隐若现的揶揄和挑衅,平淡地反问:“所以呢?”

 

“我把他介绍给你吧,我们来打赌——最后你们会不会成为恋人。”

 

不过是精致皮囊的较量,相互勾引,相互吞噬,肉体缠绵两三夜,又怎么扯得上感情。

 

“好。”

 

事实证明金元植还是太过自信了。

 

 

 

这一天下很大的雨,原本就不甚明朗的伦敦变得更加阴郁冷清,人们纷纷裹紧了长长的棕色大衣,也不管互相穿行的脚步溅起大片水花,留在彼此陌不相识的牛仔裤上当作擦肩而过的纪念。

 

金元植开了一瓶红酒,老式的唱片机播着Death Cab For Cutie的Title Track,淡淡地回响着昨夜狂欢后的寂寞和怅然。其实他可以回家的,他可以发信息告知那位模特“天气太恶劣了,我们改天再约见吧”,他可以拿着车钥匙向空无一人的地下停车场走去。

 

但他没有。

 

他在等一个美丽的错误,在磅礴大雨中巧妙地发生。他要粉碎一切梦幻的错觉,让亘古的湖泊再也激不起任何涟漪,然后让永恒的寂寞变成上帝对自己的最高褒奖,他应该笑着接受的。

 

 

 

 

门被推开了。

 

视线首先停在那双昂贵的黑色短羊皮靴上,慢慢扫视向上及至一双纤细笔直的腿,米白色的丝绸衬衫松松垮垮地扎在皮裤里,领口交缠的绸带暧昧地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肌肤,同时蜿蜒至修长的脖颈后面,漫不经心地被主人系了个不像蝴蝶结的蝴蝶结。来人随手抖落了透明雨伞的水珠,又甩了甩头发,几丝沾湿了的固执地贴紧脸颊,微微熏红的眼影愈加勾人。

 

他怀有歉意地低笑,脸上的酒窝适时增加甜度,赶走了被金元植渲染得过分萎靡颓废的气氛。

 

“我来晚了,你没有等很久吧?”

 

温吞在喉咙的酒液滑进去燃烧火焰,他尽量让自己的目光不那么固定在一个地方,但偏生这人的言谈举止和样貌都太对自己胃口了,以至于刹那之间理智恍惚,三分醉意涌上头脑,脚步挪动不开半分。

 

“……只等了一会儿而已。”

 

“那,我们开始吧?”

 

“好。”

 

奥纳维莉心波荡漾,急不可耐地呼唤春天。

 

 

 

事情朝着火车脱轨的方向发展,这让金元植有些无所适从,但又暗暗觉得这无端的刺激感和未知感像是摩擦生出的微弱火花,好像在激励着自己——再努力一点,就能酿成漫天大火了。

 

他换了张唱片,是最近很红的Troye Sivan。这算不算一种暗示呢?金元植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但当他拉上窗帘打开中央的聚光灯时,李弘彬刚脱掉上衣。

 

“今天的进度应该不会那么快吧?”李弘彬调皮地瞥了眼自己的裤子。

 

“就这样吧。”

 

他们在拍什么电影吗?泰坦尼克号?是那一幕吗?船舱还没有进水,朱红和暖橙拥抱着灯光,Rose躺在典雅堂皇的长沙发上,蜜棕色的长卷发半遮掩住她雪白的酥胸,她温柔而深情地看着Jack,嘴角含笑。

 

噢,真叫人受不了——

 

金元植架起画板,拿起笔的瞬间又恢复往日波澜不惊的样子。

 

你知道,纳西索斯眼中没有漂亮的花。

 

 

 

此刻李弘彬像极了慵懒的波斯猫,他稍微侧着身子躺在黑色的沙发上,一条腿搭在扶手上,另一条支起微微向内靠拢。外侧的手臂自然垂落,右手变成蔽日的疏帘,让金元植看不真切他的双眼。但他骨节分明的手指遮不住最动人的表情,那是一副仿若潮水席卷后重获新生的模样,迷茫、惊恐、庆幸、快乐……

 

奥纳维莉的倒影慢慢破碎,送走了纳西索斯的背影后又重新清晰完整,却又倒映出与道别之人莫名相似的熟悉脸庞。令人着迷。

 

“你一直生活在伦敦吗?”

 

“不。我才来了几个月,这里的天气令我难受。”

 

“像今天?”

 

“世界上没有人会喜欢下雨的。”

 

“为什么?”

 

“当城市被雨水笼罩,人们就不得不面对自己藏起来的丑陋和欲望,街上倒流不及的水洼、涨高的泰晤士河、还有被冲刷得一尘不染的玻璃橱柜……都变成镜子了,不是吗?”

 

他的声音动听之余又带有迷醉的甜美,偶有几个词语被他低沉的喉音震出几分电子的失真质感来,口吻又是那么疏远冷漠,仿佛说着和自己完全无关的事情。

 

金元植的笔慢慢止不住地颤抖,方才被自己喝了大半的红酒在体内挥发乱窜,甚至慢慢点起了不该燃烧的热度。眼前这具带有禁欲气息的身体太过美好,栗色的松软头发把他的侧颚线条刻画得更加柔美,不同于杂志上硬朗的姿态,此刻的他是完全放松的,连同掉落在脚边的米白色丝绸衬衫像一滩融化了的奶油。他分明精致的锁骨,胸前小巧可爱的红点,并不明显的腹肌线条,两侧凹陷的人鱼线,再往下或许是一片干净纯洁的雪原……

 

会很冷吗,还是会从漫天大雪的山穴里举起狂欢的篝火?

 

想到这里金元植下腹一紧,按在纸上的笔尖啪一声断掉,留下深浅不一的污渍。李弘彬听到这细微的动静抬头看他,被注视的金元植愈加慌张,他拿起橡皮意图修改擦拭,却不料染上更大片墨渍。

 

“怎么了?”

 

“……我们,今天就到这里吧。”

 

他用力地抓紧画架,没有抬头看一脸疑惑的李弘彬。愣了片刻,李弘彬捡起衬衫慢条斯理地一边踱步一边穿戴,那双短靴在黑色的地板上行走着宛若无声,最后,他经过金元植身边,漫不经心瞥了一眼,然后毫不留情地拉开窗帘。

 

唰——

 

雨已经停了,重新从乌云裂缝中投下的光线比以往任何时刻都要明亮夺目,潮湿的街道,潮湿的玻璃,潮湿的眼睛,变成最无情的镜子。

 

他说:“雨停了呢。”

 

是时候面对你丑陋的欲望了。

 

看清楚你是个怎样的人吧。

 

 

 

 

太不像话了。

 

李弘彬离去后不久,金元植竟对着那张未完成的线稿解决了自己再也无法忍受的欲望。

 

这是从未发生过的事情。

 

 

 

 

他们的第二次见面是晴天。

 

大概是下午三点的样子,李弘彬还贴心地带来了可口的黑森林蛋糕,事实上金元植并不喜欢甜食,但出于礼貌还是接过道谢。

 

今天的李弘彬是干净纯洁的,像刚毕业没多久的大学学长。这次是宽松的圆领白色亚麻衬衫,搭配直筒水洗蓝牛仔裤,裤脚被随意地挽起,掉落几根长长短短的线头。遗憾的是,不到十分钟,这身衣服就会被全部扔到地上。

 

“你的头发……?”

 

“嗯,染黑了。”

 

“拍摄需要?”

 

“不,是我自己喜欢。”

 

 

 

他开始脱衣服了。

 

金元植下意识地咽口水,虽然这看起来很奇怪,但关于那个雨天后无端上涌的火焰和欲望,他始终找不到一个让自己信服的理由来安慰自己。

 

李弘彬抽掉皮带,沉重的金属锁扣落在地板上发出清脆好听的声音。而没了束缚的牛仔裤几乎毫不费力地滑落至脚踝,真是个烦恼呢——腰太细了。然后手指扣住了内裤边缘,他似乎才意识自己正对着金元植,便露出狡黠而羞涩的笑容,完完全全背过身去。

 

或许这个角度才是对金元植更大的诱惑。

 

他的手指勾住内裤两边,像是故意一样慢慢往下拖动,随着那人猫下腰的动作脊椎骨明朗起来,雪白的臀部紧致结实,直到那条遮羞布被完全褪下,金元植错觉自己窥见了隐匿在那雪峰之间的山穴——

 

一定、一定很暖。

 

沉浸在这般想象之中的金元植脸红心跳,他觉得自己向来忠诚的信条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分崩离析,脑海陷入了一片虚幻如烟的梦境,所以他没看见背对着自己的李弘彬露出得逞般的恶劣笑容。

 

 

 

 

奥纳维莉融化了冬天,纳西索斯注视着湖中的倒影不肯离去。

 

 

 

 

还是同样的姿势,却因为可见的下身而变得愈加暧昧。金元植多想把支起的那条腿狠狠拉开——不,他不能。他现在在工作啊。

 

午后的阳光暖洋洋的,没有刻意遮蔽,所以炽热的光线一直蔓延到他白皙的身体上,晕出大片光斑,使他整个人都变得接近透明起来。可停留在他脸上的表情又是那么真实,而且不同于上次的新生,如今的他更像流离人间的天使,新鲜、刺激、紧张、不安……那双纯粹天真的眼眸,闪烁着灵动的光芒。

 

他期待着,期待着。

 

期待所有罪恶无所遁形,期待所有谣言不攻自破,期待所有幻想一一落空。

 

 

 

金元植不是没有画过人体,但如此精致、分毫不差地和自己梦寐已久的理想型严丝缝合地对上了的,是第一次。他甚至没有期望过会真的发生,以至于现在的自己好像怎么说话怎么动作都很不妥。而自己一向自傲的容貌在天使面前也变得黯然失色,被击溃的自信变成自卑和无名的愤怒,眼前越是无暇的水晶他就越想摔碎。

 

“你是个玩家。”

 

“为什么这么说?”

 

“你的工作室总是有各种香水味。”

 

他的笔差点又要断了。于是金元植顿了顿,试探性地说:

 

“要是你愿意,你可以用自己的气味把它们都覆盖掉。”

 

真是可怜到家了。究竟是谁让自己变成这样的?

 

 

 

 

“很遗憾,我不用香水。”

 

李弘彬这样说道,然后偷偷把自己的手表塞到沙发缝里。

 

 

 

 

 

整个作画过程李弘彬表现出极为耐心的修养,动作没有大幅度的改变,偶尔伸个懒腰又很快恢复姿态。这让金元植觉得火大的同时又欣慰,毕竟他对自己再次变热的身体失去了掌控的信心。

 

或许他也在期待着自己失控。

 

 

 

“好了。等再过几天我把稿子修改好再叫你过来吧。”

 

“辛苦你了。”

 

李弘彬一件一件地穿衣服,已经是傍晚了,夕阳让这座城市浪漫起来。在他走后金元植几近狂躁地站起身,他把画架拉到沙发前又突然失去了动作,像是断了电的机器人。可没过多久,金元植低吼出脏话,认命般坐下粗暴地解开裤子——

 

想吻他那双水润的桃唇……

 

想抚摸他每一寸肌肤……

 

想玩弄那片雪原上的物什……

 

想攀登高耸的雪峰、然后长驱直入那隐秘的山穴!

 

偌大的空间被漫染的夕阳占据,温度上升,动作也不禁变得粗鲁起来,却始终还差一点、还差一点他就能到了!

 

于是他的手突然被一双白皙的手覆盖,突如其来的凉意让金元植稍稍回过神来,耳边便响起那把甜美醉人的声线,他只觉得有如塞壬——

 

“你好,奥纳维莉。”

 

 

 

砰——

 

眼前绽放出璀璨烟花,宛若梦境。

 

 

等他清醒过来以后,身后却空无一人。松弛了的身体瘫在沙发上,腰后被硌得不舒服,竟摸出一块古老款式的表来。金元植攥紧那块表,疲惫至极地闭上眼。

 

门后,纳西索斯悄然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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